• 《瘋癲與文明》[17句]
    米歇爾·福柯

    在現代安謐的精神病世界中,現代人不再與瘋人交流。一方面,有理性的人讓醫生去對付瘋癲,從而認可了只能透過疾病的抽象普遍性所建立的關系;另一方面,瘋癲的人也只能透過同樣抽象的理性與社會交流。這種理性就秩序、對肉體和道德的約束,群體的無形壓力以及整齊劃一的要求。共同語言根本不存在,或者說不再有共同語言了。18世紀末,瘋癲被確定為一種精神疾病。這表明了一種對話的破裂,確定了早已存在的分離,並最終拋棄了瘋癲與理性用以交流的一切沒有固定句法、期期艾艾、支離破碎的語詞。
    福柯的分析始于中世紀,他描寫了當時人們如何將麻風病人關起來。從這里開始他探討了15世紀愚人船的思想和17世紀法國對監禁的突然興趣。然後他探討了瘋狂是如何被看做一種女人引起的病的,當時有人認為女人的子宮在她們的身體周圍環繞可以引起瘋狂。後來瘋狂被看做是靈魂的疾病,最後,隨著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瘋狂被看做是一種精神病。
    福柯還用了許多時間來探討人們是怎樣對待瘋子的,從將瘋子接受為社會秩序的一部分到將他們看做必須關閉起來的人。他也研究了人們是怎樣試圖治療瘋狂的,尤其他探討了菲利普·皮內爾和塞繆爾·圖克的例子。他斷定這些人使用的方法是殘暴和殘酷的。圖克比如對瘋子進行懲罰,一直到他們學會了來模仿普通人的作為,實際上他是用恐嚇的方式來讓他們的行為像普通人。與此類似的,皮內爾使用厭惡療法,包括使用冷水浴和緊身服。在福柯看來,這種療法是使用重複的暴行直到病人將審判和懲罰的形式內化了。
    隱藏在理性的語言背後的這種對峙是什麼呢?如果我們不是遵循理性的縱向發展曆程,而是試圖追溯那種使歐洲文化與此同時算做歐洲文化的東西相對照的不變分界,並用其自身的錯亂來確定其范圍,那麼這種研究會把我們引向何處呢?我們所進往返領域既不是認識史,又不是曆史本身,既不受真理目的論的支配,也不遵循理性的因果邏輯,因為只有在這種區分之外因果才有價值和意義。無疑,在這個領域中受到質疑的一種文化的界限,而不是文化本質。那麼這是一個什麼領域呢?
    在我們這個時代,瘋癲體驗在一種冷靜的知識中保持了沉默。這種知識對瘋癲已了如指掌,因而視若無睹。但是,從一種體驗到另一種體驗的轉變,卻由一個沒有意象、沒有正面人物的世界在一種甯靜的透明狀態中完成的。這種甯靜的透明狀態作為一種無聲的機制,一種不加評注的行動,一種當下的知識,提示了一個龐大靜止的結構。這個結構既非一種戲劇,也不是一種知識,而是一個使曆史陷入既得以成立又受譴責的悲劇范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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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歇爾·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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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歇爾·福柯(Michel Foucault,1926年10月15日-1984年6月25日),法國哲學家和“思想系統的曆史學家”。他對文學評論及其理論、哲學(尤其在法語國家中)、批評理論、曆史學、科學史(尤其醫學史)、批評教育學和知識社會學有很大的影響。他被認為是一個後現代主義者和後結構主義者,但也有人認為他的早期作品,尤其是《詞與物》還是結構主義的。他本人對這個分類並不欣賞,他認為自己是繼承了現代主義的傳統。他認為後現代主義這個詞本身就非常的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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