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脫之路既不在左也不在右,它通向自己的內心,只有在那里才有神,才有和平。 0 0 0
- 在沙漏和枯葉之間,我不想同精神打交道,我要的是無常,我想做孩子和花。 0 0 0
- 我既是游牧者,就成不了農夫,既是覓寶者,就成不了護寶人。 0 0 0
- 憂郁像發病一樣時時來襲,我不知道兩次發作之間的間隔,但我的天在緩緩結集云層。開始時總是感到心神不甯,伴著一種對恐懼的預感,很可能夜里還會做許多夢。平素讓我喜歡的人、房屋、顏色、聲音等等都變了樣。音樂叫我頭疼。所有的信都叫我掃興甚至懷疑其中懷有惡意。如果這時候不得不與人交談,真是莫大的痛苦,而且結果必然是不歡而散。這就是那種時刻,他是人自動戒絕不能有槍;卻又四人恨不能有。怒氣、怨氣和痛苦波及到一切:人、動物、天氣、神、手上讀著的書和紙、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等等、等等。但是嗔怒、遠帆卻不限于對物,它們最終會彈回到自己身上,我自己才是該恨之人。我自己才是把這世界攪的烏七八糟和面目可憎的罪魁禍首。 0 0 0
- 我還有許多彎路要走,還會失望于許許多多的滿足。——一切都要等日後才能顯示它的意義。 0 0 0
- 我認為,世界上最震撼人心的事莫過于此:一種宗教、一種教條、一種靈魂教育,經過幾千年時間不斷地培養,把善與惡、義與不義的理論總結得那麼細致那麼緊湊,讓人知道,在神的面前,九十九個義人的份量並不比當一個罪人認罪時的份量多。 0 0 0
- 就像日子在晨昏之間搖擺,我的一生也奔逝在旅游的沖動和家居的願望之間。或許有一天我會達到一個境地,旅途與異鄉已經長入我的靈魂,它們的圖像已經深深印在我的心上,所以我就可以享臥游之樂而不必實地印證了。又或許我會臻于另一個境界,我心即我家,那麼我也就再也不用理會花園、小紅房子等等的勾引了,——家在我之中! 0 0 0
- 但是不重安居和不在乎邊界卻使我這樣的人頗能為未來指點迷津。 0 0 0
- 我不會,像情書里常見到的,把我的心遺落在這里。啊不,我會把我的心帶走,因為我需要它,時時刻刻,即使在山的那邊。因為我是游牧者而非安居的農夫。我崇拜不忠、多變和幻想。把愛固定在地球的某塊土地上對我來說是毫無意義的。我認為,一切我們所愛的,只不過是一種象征。要是我們的愛附著在某樣東西上並且發展而成為忠貞,成為德行,我倒反而覺得事有可疑。 0 0 0
- 蓋因霍芬所能給予我的都給了,我無法在那兒繼續生活下去了,于是我經常短期外出旅行,外面的世界那麼寬廣,我甚至旅行到了印度,那是1911年的事。現在慣于大言不慚的心理學家把這種行為叫做"逃避",當然,逃避是原因之一。但那也是一種獲得距離以縱覽全局的努力。 0 0 0
- 最智慧也最危險的《新約》。......一個人為了得悉一句那些強有力的話要花上幾年的時間或陪上生命,或許那樣真的更好。 0 0 0
- 在我們生命中,無論平時情況怎麼樣,有時會出現那麼點像幸福、滿足的東西。是的,它不會長久停留,這或許更好。在那一刻間,感覺是多麼美妙,安居的感覺,擁有家園的感覺,與花草樹木土地泉水為伴的感覺,為一小塊地、為五十棵樹、為幾畦花、為無花果樹和桃樹負責任的感覺。 0 0 0
- 我得在食與不食、睡與醒之間不斷轉換,同樣我也得在精神性與自然性、經驗世界與精神世界、正常秩序與革命騷動、天主教精神與宗教改革精神之間不斷來回擺動。一個人一輩子總是只能尊崇精神性而蔑視自然性、總是只能是革命者,從不做保守者,在我看來,這雖然是有德行、有品格、有立場,但也同樣是不幸、討厭、瘋狂的,這就好像一個人總是只知道吃東西、只知道睡覺一樣。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