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愛非常包容,非常護短。哪一個死心塌地的女人會去挑三揀四她愛的人呢? 0 0 0
- 我站在西摩路這座聖堂前面,一動不動。人能信著什麼多好,沒有國土也沒有關系,信仰是他們流動的疆土,嗡嗡的誦讀著緩緩砌築,一個城郭圈起來了,不可視,不可觸,而正因它的不可視和不可觸,誰也擊不潰它 0 0 0
- 你還年輕,肯定記得自己犯過這種毛病:某人的缺席反而使他在你心里完美無缺。 0 0 0
- 我也講了我自己。唧唧喳喳的一個年輕女人,大概就是我那天晚上留給彼得的印象。我怕一安靜下來,彼得就會總結性地說:謝謝你給我的這個美好夜晚。江水的聲音越來越響。我們四束目光投向遠處,投向氣味不好的夜色深處。我轉過臉,嘴巴離他的耳朵只有幾英寸。他的頭發好密,一定是一個毛孔長了三根頭發。只有風把頭發吹起,你才發現他的額頭有多麼高大。典型的猶太額頭。他等我轉過去,再去面朝江水時,便也轉過臉來看我的側影。我的側影沒什麼看頭,欠缺一點起伏,過分含而不露——一個不怎麼漂亮的側面。我在他來不及轉頭時,猛地接住了他的目光。 0 0 0
- 什麼都擋不住戀愛,饑餓、前途渺茫都擋不住。 0 0 0
- 初戀的人總是不滿足,總覺得得到的比預期的和貪戀的要少 0 0 0
- 年輕的瘦子非常靦腆。如此靦腆,卻找上門要掙我的錢,給我這個毫無指望彈鋼琴獨奏的人訓練小指頭。他可真被逼急了。他的眼睛又黑又大,你肯定沒見過那樣的眼睛,幾乎沒有白眼球。你別忘了,我不是個對外族男子缺見識的女人。我在美國長到十二歲,是讓異族人當異類看待的。但身邊的年輕瘦子不一樣。我說過街上那些背貨箱的難民有一天讓我突然感動不已,讓我發覺了心靈某處秘密存在的一塊傷,那麼,這個猶太青年讓那傷刺痛起來。他想賺我一票,想玩一點手腕讓我雇用他的企圖太可悲了。他還想讓兩步之外的老板聽到他對我琴技的診斷,這些都讓我心里發堵。 0 0 0
- 二十歲女郎的不滿和滿足都是眨眼間的事。 0 0 0
- 一個上海少女的自我救贖。 一場跨越種族的愛情冒險。 一段風雨飄搖的海上傳奇。 時間與空間里, 每個人都是寄居者 0 0 0
- 年輕人一但有了一種理想,什麼苦都能吃。 0 0 0
- 某人的缺席反而使他在你心里完美無缺。 0 0 0
- 他沒辦法比你高,就用殘酷血腥的辦法迫使你低,這樣他就比你高了。迫害是自卑的表現。迫害者都是心理殘缺,內心孱弱的人。迫害是個非常幼稚的把戲,把比他高大比他強的人用非自然的力量——比如武器、比如輿論,比如氓眾,壓低,壓成他腳下的糞土,嗬,他就感覺好極了。 0 0 0
- 對于我們那個年紀的男女,可以沒有面包但不能沒有戀愛。 0 0 0
- 對二十歲的年輕女人,缺席的戀人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俊氣,離那種搭幫過日子的未來越來越遠 0 0 0
- 我們走在法國梧桐的影子里。十二月初的樹葉落了不少,剩下的干縮了,卷起邊,風從樹里過去,發出紙張的聲響。我一邊聽一邊想象那個維也納近郊的房子,男主人和幾個合伙人創辦了一家私人銀行,做得勤勉至極,放在20世紀90年代的中國,就是個優秀企業家。經理太太和其他猶太妻子一樣,相夫教子,任勞任怨,理財方面無師自通。家里沒有任何事情不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包括這次逃離奧地利。母親和父親在一年前就悄悄地干了起來,把房產出手,銀行兌現,向十多個國家申請移民簽證——不久後是三十多個國家,一年後是五十多個國家——而所有國家都拒絕了他們的移民申請。美國的領事對他們說,不服的話,歡迎他們半年後再次申請。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