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高的交游中,友誼特別深切的有兩人,即貝爾納與高更。高更比他年長五歲,貝爾納比他年輕十四五歲。 0 0 0
- 出門寫生的時候,他的裝扮真是古怪!奇特的姿勢,不像老人又不像少年的顏貌,背脊上負著巨大的畫布,搖搖擺擺地在田野中步行 0 0 0
- 精神昏迷與發狂,原是他所憂懼的,然後希望心身的穩靜而徒然消費其光陰,在他又是莫大的苦痛!較量的結果,他情願服從衷心的欲求,委身于不絕的制作。然委身于不絕的制作,在他又是一切破滅,一切災害的唯一的原因。進退兩難的時候,他又深感矛盾的苦惱了。 0 0 0
- 這第二次的襲擊,使高更一刻也難再留了。但他在阿爾沒有別的朋友家可以投宿,今晚再同那狂人一同過夜,實在無論如何也不敢了。他就決定赴旅館投宿;但想起了那犯了狂病的可憐的友人,又想回家去看他一眼。逡巡了一回,終于自己赴旅館而去。——這時候在高更心中,顧慮自己的安全的心比關念朋友的疾病的心更強了。 0 0 0
- 高更的生活與梵高相似,也是後來學畫的。他本來是一個手腕很高的商人。後來忽然拋棄職務,把一身奉獻于繪畫,在貧困饑寒,和世俗的嘲笑中度送放浪的生活。他同梵高相繼來到巴黎。 0 0 0
- 臨別時有通信之約,現在我要先告訴你:此地空氣的透明,與愉快的色彩的效果,無異于日本,真是美麗!水在景色中,猶如我們在“錦繪”中所見,作美麗的綠玉色,及豐麗的青色的濃翳。淡的橙黃的落日照在地面,映出青色。壯麗的金黃色的太陽!——然而我還沒有見過此地的最美麗的夏景。 0 0 0
- 這時期中他的作風比較的溫雅。阿爾時代及聖雷米時代的敘事詩的悲壯,次第消失,而漸漸歸于從前的抒情詩的端麗了。這時代的作品富于溫厚的人生情味,不像巴黎時代的焦燥,又不是阿爾及聖雷米時代的惡夢。從前的激昂之感,到此一變而為脈脈的哀愁。這哀愁是從心的最深處出發的。 0 0 0
- 反之,藝術注重其人生的反映了。在作品中,我歡喜神韻的後者,而不歡喜機械的前者;在人中,我也贊仰以藝術為生活的後者,而不贊仰匠人氣的前者。 0 0 0
- 我覺得死比生容易.死雖然痛苦,但生比死更痛苦. 0 0 0
- 因為他的作畫,完全不曉得迎合俗眾的心理,完全拋卻利害得失的念頭,只曉得追求他的“真實”。對于藝術理解力缺乏而有生計又不裕的雙親,自然不會贊同他這事業。家庭的圓滿的和愛,對此有了缺陷。終于使梵高不能再留在家中。 0 0 0
- 兩人沖突的主要原因,在于一個是過激的、狂熱的、南方人一般的荷蘭人;一個是冷靜的、嚴格的、意志的、北方人一般的法蘭西人。一切破壞由于二人的相反的性格的固執和沖突而來。梵高是一個能伸能屈的好漢,感情發作的時候用狂暴的手段,然而不久又立刻反省,複舊。高更的性格就與他不同,他是共和黨的新聞記者的兒子,具有遺傳的市民觀念。無論何種靈異的熏染,不能動搖他的意志。他是一個自覺的藝術家又聰明的鑒賞家。為了把持自己的善,他對于自己以外的事全不顧慮。他的本質是一個徹底的利己主義者。 0 0 0
- 藝術傾向客觀的時候,藝術家的人與其作品關係較少。 反之,藝術注重主觀表現的時候,作品與人就有密切的關係,作品就是其人生的反映了。 在作品中,我歡喜神韻的後者,而不喜歡機械的前者。 在人中,我也贊仰以藝術為生活的後者,而不讚仰匠人氣的前者, 梵高的全生涯沒入藝術中,他的個時代的作品完全就是個時代的生活記錄。在以藝術為生活的藝術家中可說是一個極端的例子。 東洋畫家素尚人品,"人品即高,氣韻不得不高"。故"畫中可見君子小人"。 在這點上,梵高也是一個東洋流的畫家。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