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放棄永恒擁有美的潛在願望了。我去看海,哭著告訴自己:「我不可能永遠擁有一件美的東西,甚至記憶也不能,即使我再愛它。就是因為美有它的自然生命。如果我想永遠擁有它,就會扼殺了它的美。」我決定將你從我心里放開,分離的儀式對美是必然的,美不能被永恒保存,只有放棄美轉為善時,才會流進永恒里。 0 0 0
- 有些悲哀與痛苦的深度是說不出的,有些愛的深度是再愛不到的,它在身體內發生後,那個地方就空掉了。 0 0 0
- 盡管我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與折磨,我還是要述說愛是不滅的。 0 0 0
- 如果水要流向我,我拿什麼阻截。 0 0 0
- 我把我所愛的人一個個在我心中殺死,埋在墳墓里,我就是墳墓的看守人。 我每天躲在墳墓里對著他們流淚。 每當星星出來時,就爬出墳墓把十字架插起來;沒有星星的時候,就躺在墳墓里等死。 0 0 0
- 尤其是晚上,時間很沉重,每一秒都像是獨立會奔走的無限。 0 0 0
- 在真正的性高潮里可以有宇宙感。 0 0 0
- 你知道的,我總是愛上女人,這就是我里面的圖案。然而你不知道,當年陪伴著你走的我,內心有什麼樣的痛苦,那是我沒辦法讓你明白的。活著就是痛苦,活著就是罪惡,那把我跟你隔開。 0 0 0
- “打從我懂事以來,我慢慢地在讓家人經驗對我的失望,一塊一塊打破他們為我塑造的理想形象,雖然會帶給他們痛苦,但如果不這樣子,我犧牲自己躲在假的理想形象里,夜以繼日地努力掩埋對他們的怨恨,帶給他們的痛苦不見得較小。”我誠實回答。 0 0 0
- 我也想愛上男人啊! 可是,有太多女人那麼美! 0 0 0
- “你能忍受讓你的家人對你失望嗎?”她反問我,是躲開問題的高招。 0 0 0
- 愛得愈深,悲憫愈深,知道對方跟你一樣在受苦,畢竟生存里有絕大部分是丑陋和冷酷的疆域,唯有善能融化這片疆域。所以人與人之間所存在的永恒因子是一種屬善的基本關系。「我希望你活得好」,這是超乎我們的熱情和審美曆程之上,更基本屬善的對待方式。 0 0 0
- “你把理想形象的每一塊都打碎了嗎?”至柔接著反問,柔和地。 “很難。辛苦打碎了某一塊,雙方都受到傷害,自己又會迎著他們構圖的方法建造起新的一塊,像是補償,常常自亂陣腳。對他們總是有愛,也有起碼被接受的需要,所以要很勇敢地把自己和他們分開,否則一臨到要拿對他們的愛和需要作本錢,換得自己的自由時,就會在沖突的刀口上退卻下來。”對她們倆說這些自家經曆,一絲阻力都沒有,越說越隨意。 0 0 0
- 十三億人口的中國,沒有人懂你,你願意多懂一點自己嗎? 0 0 0
- 我曾說你太快樂了,那使我很寂寞,其實是我自己被苦的石灰岩層層包圍,你碰觸不到我,你只能靠愛情中的直覺,像盲人點字般摸到一塊輪廓,而痛苦時時轉向我裂解,那樣的石灰岩內部,你幾乎是完全無知的。所以自從你加入石灰岩,像硫酸一樣加速我痛苦的裂解,直到裂解的產物淹沒我,叫我叛逃的那個點為止,你並不了解我發生什麼變化,也不了解你的命運正被我卷向何方。 0 0 0
- 我驚訝地發現,只有她才是從我心里長出的東西。 那是一種對世界的新觀點,或許很早我就用這種觀點在抵擋外界,而我沒「發現」它罷了──原來,從我心里長出來的東西,對我才有用。相對于其他,我活在世間二十個年頭所攬到的關連、名分、才賦、擁有和習性,在關鍵點上,被想死的惡勢力支配,它們統統加起來卻是無。家人從小包圍在我身旁,再如何愛我也救不了我,性質不合,我根本絲毫都不讓他們靠近我的心,用假的較接近他們想像的我丟給他們。他們抱著我的偶身跳和諧的舞步,那是在人類平均想像半徑的准確圓心,經計算投影的假我虛相(我是什麼很難聚焦,但什麼不是我卻一觸即知);而生之壁正被痛苦剝落的我,在無限遠處渙散開,遠離百分之九十的人類擠身其間,正常心靈的圓圈。 0 0 0
- 沒有一個人我想去說出我對自己說的話,沒有一件事我做了會減少痛苦,沒有一條具體的原因讓我把自己固定下來,盡管在我胸隘享受他媽的一團糟的一切。之外的就是無。 到底什麼是真實呢?連「真實」這個抽象概念怎麼在我心里「真實」起來也只有模糊的影。但這個字眼彷佛是能把我整個叉起來的支點。 0 0 0
- 即使至今,我仍然要因她這種天生勢必會惹人寵愛呵護的美質,而勢必要旁觀寂寞。 她總是來不及接觸較多一點的人, 因為她原本周圍的人已經用手臂和眼睛緊裹住她,使她無須更多也不用選擇,已經喘不過氣來被釘在那里了。所以當我在她周圍時,我勢必會拼命的裹緊她;不在周圍時,也就怎麼都擠不到她身邊,扳不開別人,她更是沒辦法自動擠出來。這是基本定理。她天賦如此。 0 0 0
- 原來,從我心里長出來的東西,對我才有用。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