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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燈塔去》[13句]
弗吉尼亞·伍爾芙《到燈塔去》是英國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芙于1927年創作的長篇小說,是傾注心血的准自傳體意識流小說。
小說以到燈塔去為貫穿全書的中心線索,寫了拉姆齊一家人和幾位客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後的片段生活經曆。拉姆齊先生的幼子詹姆斯想去燈塔,但卻由于天氣不好而未能如願。後大戰爆發,拉姆齊一家曆經滄桑。戰後,拉姆齊先生攜帶一雙兒女乘舟出海,終于到達燈塔。而坐在岸邊畫畫的莉麗・布里斯科也正好在拉姆齊一家到達燈塔的時候,在瞬間的感悟中,向畫幅中央落下一筆,終于畫出了多年縈回心頭的幻象,從而超越自己,成為一名真正的藝術家。
本書的意識流寫作手法十分值得注意,如視角轉換,兩種時間,象征手法,音樂結構,借鑒繪畫等。
上辑:
《伍爾夫讀書隨筆》[3句]
下辑:
《奧蘭多》[16句]
- 她單純的心靈一下子就猜測到聰明人往往會搞錯的事情。她單純的心靈,使她的思想自然而然地飛撲到事實真相之上,像石塊的下墜一樣干脆,像飛鳥的降落一般精確。而這事實真相,已被愉快、輕松、坦然地接受了——這也許盡是假象而已。 0 0 0
- 爭吵,分歧,意見不合,各種偏見交織在人生的每一絲纖維之中。 0 0 0
- 在對他的同情憐憫之中,生活現在又有足夠的力量來影響她了,她開始創造活躍的氣氛,就像一個筋疲力盡的水手,看見那風又灌滿了他的帆篷;然而他已經幾乎不想重新啟航了,他在想,如果船沉了,他就隨著漩渦一圈一圈往水里轉下去,最後在海底找到一片安息之所。 0 0 0
- 她面對著一望無際的蔚藍色的大海;那灰白色的燈塔,矗立在遠處朦朧的煙光霧色之中;在右邊,視力所及之處,是那披覆著野草的綠色沙丘,它在海水的激蕩下漸漸崩塌,形成一道道柔和、低回的皺折;那夾帶泥沙的海水,好像不停地向杳無人煙仙鄉夢國奔流。 0 0 0
- 這就是愛情,她想,這就是經過蒸餾和過濾不含雜質的愛情;一種不企圖占有對方的愛情;就像數學家愛他們的符號和詩人愛他們的詩句一樣,意味著把它們傳遍全世界,使之成為人類共同財富的一部分。 0 0 0
- 一艘灰白色船只的寂靜的幽靈,在海面上出現又又複消失;海面上有一個紫色的斑點,似乎在海面下有什麼東西隱秘地爆炸了,流出了鮮血。這些東西闖入了這片特意設計出來去激發最莊嚴的沉思並且導致最滿意的結論的景象,使人們停下了腳步。誰都難以無動于衷地對它們視而不見,抹煞它們在這片景色中的重要意義,並且在海邊散步時繼續驚歎外界的美如何反映了內在的美。 0 0 0
- 它是如此輕盈,你的呼吸就能把它吹皺;它又是如此紮實,一對馬匹也不能把它踩散。 0 0 0
- 她是驚人的美。但美並不是一切。美有它的不利因素——它來得太輕易,它來得太完整。它使生命靜止了——凝固了。它使人忘記了那些小小的內心騷動;興奮的紅暈、失望的蒼白、一些奇特的變形、某種光亮或陰影;這些會使那個臉龐一下子變得認不出來,然而也給它增添一種叫人永遠不能忘懷的風姿。在美的掩蓋下,把這一切都輕輕抹去,當然更簡單一些。 0 0 0
- 夕陽西下,清晰的輪廓消失了,寂靜像霧靄一般嫋嫋上升、彌漫擴散,風停樹靜,整個世界松弛地搖晃著躺下來安睡了... 0 0 0
- 這時她用不著顧忌任何人,她可以獨處,可以處于自然狀態。這正是現在她常常感到需要的——思考;哦,甚至連思考也不要。只要靜默;獨自一人,一切外擴的、絢麗的、語言的存在和行為都消失了;人懷著莊嚴感縮回自我,一個楔形的隱秘的內核,是別人所看不見的。盡管她直挺挺地坐著,仍繼續在織襪子,但正是這樣她感受到了自我;而這個擺脫了一切身外附屬之物的自我可以自由地從事最奇特的冒險。當生活的活躍程度暫時減低時,體驗的領域顯得無邊無涯。 0 0 0
- 沒有理性、秩序、正義;只有痛苦、死亡、貧窮。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卑鄙無恥的背信棄義行為,都會發生。她也知道,世界上沒有持久不衰的幸福。 0 0 0
- 一個人並不是經常找到休息的機會,只有作為人的自我,作為一個楔形的內核,才能獲得休息。拋棄了外表的個性,你就拋棄了那些煩惱、匆忙、騷動;當一切都集中到這種和平、安甯、永恒的境界之中,于是某種戰勝了生活的凱旋的歡呼,就升騰到她的唇邊。 0 0 0
- 如此令人吃驚地絲毫不顧別人的感情而去追求真實,如此任性、如此粗暴地扯下薄薄的文明的面紗,對她來說,是對人類禮儀的可怕的蹂躪。因此,她迷惑地茫然凝視,她低頭不語,好像讓那傾盆而下、有棱有角的冰雹,那濕透衣裙的汙水,都濺落到她身上而不加反抗。她沒什麼可說的。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