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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筆記》[23句]
余秋雨《山居筆記》一書的寫作,始于一九九二年,成于一九九四年,曆時兩年有余。為了寫作此書,作者辭去了學院的行政職務,不再上班,因此這兩年多的時間十分純粹,幾乎是全身心地投入。投入那麼多時間才寫出十一篇文章,效率未免太低,但作者的寫作是與考察聯在一起的,很多寫到的地方不得不一去再去,快不起來。有一次為了核對海南島某古跡一副對聯上的兩個字,幾度函詢都得不到准確回答,只得再去了一次。這種做法如果以經濟得失來核算簡直荒誕不經,但文章的事情另有得失,即所謂“得失寸心知”,為學嚴謹的態度可見一斑。
在作者的總體計劃上,這本《山居筆記》是他以直接感悟方式探訪中華文明的第二階段記述。第一階段的記述是《文化苦旅》,在那本書中,他背負著生命的困惑,去尋找一個個文化遺跡和文化現場,然後把自己的驚訝和感動告訴讀者。但是等到走完寫完,發覺還有不少超越具體遺跡的整體性難題需要繼續探訪。作者將這些問題歸為:對于政治功業和文化情結的互相覬覦和生死與共;對于文化靈魂的流放、毀滅和複蘇;對于商業文明與中華文化的狹路相逢和擦肩而過;對于千年科舉留給社會曆史的功績和留給群體人格的禍害;對于稀有人格在中華文化中斷絕的必然和祭奠的必要;對于君子和小人這條重要界線的無處不在和難于劃分。隨後,余秋雨便創作了這本《山居筆記》。
上辑:
《行者無疆》[68句]
下辑:
《千年一歎》[47句]
- 災難,對常人來說也就是災難而已,但對知識分子來說就不一樣了。當災難初臨之時,他們比一般人更緊張,更痛苦,更缺少應付的能耐;但是當這一個關口渡過之後,他們中部分人的文化意識又會重新蘇醒,開始與災難周旋,在災難中洗刷掉那些只有走運時才會追慕的虛浮層面,去尋求生命的底蘊。 0 0 0
- 大藝術家即便錯,也會錯出魅力來。好像王爾德說過‘在藝術中只有美丑而無所謂對錯’。 0 0 0
- 一切無序的行為至多得利一時,不能立業于長久。 0 0 0
- 客觀景物只提供一種審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這種可能獲得不同程度的實現。 0 0 0
- 許多更強烈的漂泊感受和思鄉情緒是難于言表的,只能靠一顆小小的心髒去慢慢地體驗,當這顆心髒停止跳動,這一切也就杳不可尋,也許失落在海濤間,也許掩埋在叢林里,也許凝練于異國他鄉一棟陳舊樓房的窗戶中。 0 0 0
- 教學,說到底,是人類的精神和生命在一種文明層面上的代代遞交。 0 0 0
- 那是另一個心靈世界和人格天地,即便僅僅是仰望一下,也會對比出我們所習慣的一切平庸 0 0 0
- 成熟是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聲響,一種無須聲張的厚實,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 0 0 0
- 濃陰落盡有高柯,昨曰流鶯在何處? 0 0 0
- 曆史,曾經在這塊荒涼的土地上做過一個有關城市的夢。夢很快就碎了,醒來一片荒涼。 0 0 0
- 成熟是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聲響,一種不再需要對別人察言觀色的從容,一種終于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一種不理會喧鬧的微笑,一種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種無需聲張的厚實,一種能夠看的很遠卻並不陡峭的高度。 0 0 0
- 許多叛逆者往往比衛道著更忠于層層外部規范背後的內核 0 0 0
- 更麻煩的是任何一座像樣的城市都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社會心理規范,言語舉止、步履節奏、人情世故,都與此密不可分,說的好聽一點,也可以說是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情。難道,這種滲透到每一條街、每一間房、每一個人渾身上下的風情也會在某一天突然煙消云散? 0 0 0
- 這些在生命的邊界線上艱難跋涉的人物,似乎為整部中國文化史做了某種悲劇性的人格奠基。他們追慕甯靜而渾身焦灼,他們力求圓通而處處分裂,他們以昂貴的生命為代價,第一次標志出一種自覺的文化人格。在他們的血統系列上,未必有直接的傳代者,但中國的審美文化從他們的精神酷刑中開始屹然自立。 0 0 0
- 不帶書,不帶筆,也不帶錢,一身輕松又一身虛浮,如離枝的葉、離花的瓣,在狂風中滿天轉悠,極端灑脫又極端低賤,低賤到誰也認不出誰,低賤到在一平方米中擁塞著多少個都無法估計。 0 0 0
- 我輕輕地歎息一聲,一個風云數百年的朝代,總是以一群強者英武的雄姿開頭,而打下最後一個句點的,卻常常是一些文質彬彬的淒怨靈魂。 0 0 0
- 既然大樹上沒有一片葉子敢于面對風的吹拂、露的浸潤、霜的飄灑,整個樹林也便成了沒有風聲鳥聲的死林。 0 0 0
- 你是逗比嗎,不是。 0 0 0
- 知識分子總是不同尋常,他們總要在政治,軍事的折騰之後表現出長久的文化韌性。 0 0 0
- 長途押解,猶如一路示眾,可惜當時幾乎沒有什麼傳播媒介,沿途百姓不認識這就是蘇東坡。貧瘠而愚昧的國土上,繩子捆紮著一個世界級的偉大詩人,一步步前行。蘇東坡在示眾,整個民族在丟人。 0 0 0
- 最讓人動心的是苦難中的高貴,最讓人看出高貴之所以高貴的,也是這種高貴。憑著這種高貴,人們可以在生死存亡的邊緣上吟詩作賦,可以用自己的一點溫暖去化開別人心頭的冰雪,繼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點燃文明的火種。 0 0 0
- 遼闊的華夏大地從根子上所浸潤的是一種散落的農業文明,城市的出現是一種高度集中的非農業社會運動,因此是這塊土地的反叛物。這種本質對立,使城市命中注定會遇到很多麻煩。從一時一地看,城市遠比農村優越;但從更廣闊的視野上看,中國的農村要強大得多。 0 0 0
- “太出色、太響亮,能把同代的人比得有點狼狽,引起一部分人酸溜溜的嫉恨,然後你一拳我一腳地糟踐,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