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我這些人,都是特關鍵的。沒這些人給你蓋章子、批條子,想回成都,門兒都沒有。我都晚了,那些女知青一年前就在場部找門路了,現在在成都恐怕連工作單位都找到了。你想吧,一個女娃子,沒錢,沒勢,爹媽都是平頭的老百姓,不就剩這點本錢。又不能跟這個睡,不跟那個。你不跟他,他就來堵你路。一碗水要端平嘛。 0 0 0
- 她叫老金一定把它敲下來,一死就敲,別給天葬師敲了去。老金找刀匠鑲金牙。刀匠什麼都能往刀上鑲,也就按鑲刀的法子把牙給鑲上了。 0 0 0
- “然後呢?”我笑著問。 “然後我們雙方父母就開始拉扯親家。”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處唄,要處得不壞,就結婚。”他仍笑著,眼卻看向別處:“怎麼辦呢?穗子,我總得忘了你啊。” 0 0 0
- 他一扯襯衫,背上的那塊浸了汗,再給太陽烘干,如同一張貼死的膏藥,揭得"咝啦"一聲,青煙也冒起了。口袋水倒干,池里的水漲上來。有大半池子。 0 0 0
- 那時的丑,是徹頭徹尾的丑,是宿命的丑。那丑丑得多麼悲慘,因為它絕對沒任何專機和選擇地丑著。它只得那樣丑著,否則就什麼都不存在了。丑是惟一證實他存在的質地 0 0 0
- 她眯眯眼"活該"地看著老金笑。十來根火柴才點著那土炮一樣斜出來的煙卷。 大太陽里看不見煙頭上的火,也看不見什麼煙,只見一絲絲影子纏繞在老金臉上。再就是煙臭。隨著煙被燒短下去,臭濃上來。 那口池子也升起煙。煙里頭,透明的空氣變得彎彎曲曲。太陽給黑塑膠吸到水里,水便熱了。都不到老金一杆煙工夫。 0 0 0
- 我吃了一驚,瞪著他。一時間,我想起天下所有少男少女的追逐嬉鬧、拌嘴、嬌嗔、無目的的在路上逛、啃冰糖葫蘆。這一切他們有,我沒有。我嫉妒王曉雪,我是嫉妒這些。我嫉妒這些我沒真正嘗過就要永遠失去的東西 0 0 0
- 高一層的審美,正是審丑。“似乎有種苦痛在這憐愛里,似乎憐愛到了這種程度就成了苦痛了。” 0 0 0
- 像老五這樣的人,明知道他活不過30歲,那麼身為父母應不應該提前終結他的生命,在他還感受不到痛苦的時候,就讓他免于受苦。可能有人要說,人應該有選擇自己是否要活下去的權利,而不是讓別人替他決定。可繈褓中的嬰兒又怎知自己是不是想活下去?或者,它其實更想早點了斷?讓它活下去,實際上也是一種強制,因為並不一定是它自己的選擇。然而生命終究是太複雜 0 0 0
- “你看,教我怎麼辦?我還是把你逗哭了” 他搖搖頭,縮回手。 仍是那種充滿愛憐的笑。“你這麼小,讓我怎麼忍心接受你?……我只能等幾年,等你長大些,那是你要是還愛我,還不嫌我老,你就到我身邊來吧” 我想他同時也在等自己,等待他的體溫,血性,情感都逐一回來。 0 0 0
- 不管什麼時候,都做一個不湊合不打折不便宜不糟糕的好姑娘 0 0 0
- 尤其老金用繩子套馬的時候(套馬的漢子啊==),整個人跟著繩悠成一條弧線,好了得。沒見過方圓幾百里的馬場哪個男人有這麼凶的一手。 0 0 0
- 有一頁,他寫著在三十歲前,他要完成多少件事。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他要旅行一萬里、寫一本書、種活一百棵樹、辦一個個人畫展、乘一次飛機、談一次戀愛。”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