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你怎麼知道小葉子十年前的樣子?……怎麼能變得那麼像?笑起來那樣像……連喜歡用手指卷著頭發的習慣,都一模一樣!……” 紅衣女童一震,繞著發絲的手指驀然頓住,許久,忽地笑了一聲:“你倒是記得清楚。” 0 0 0
- 燈火搖曳,孩子的臉藏在陰影里,嘴角卻有一個詭異的笑:“我種的曼珠沙華,怎麼能會是平常之物?那可是真正的死者之花哦——可以讓那些本該腐爛的人、從地底下複活,成為供我驅使的黑羊兒。” 0 0 0
- 那樣充滿殺氣的一句話,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啪的一聲撬開了多年來他強自壓抑緊閉的複仇之門,他只覺心里無數的殺氣和憎恨在醞釀了多年後,洶湧直冒上來。 0 0 0
- 這樣裝出來的無辜和純潔底下,卻是握著滴血的白骨利劍,隨時准備洞穿別人的咽喉。 0 0 0
- 那個傷口深處,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血肉里,有什麼東西在拱著,似乎立刻就要鑽出來——是蟲子麼? 0 0 0
- 燈火在夜風中搖曳,女童穿著大紅色的百褶裙,黑發長長地垂下來,將臉藏在深深的陰影里,蒼白的小手上、捧著那個裝滿幻蠱的陶罐。 0 0 0
- 我才不要嫁給你!我要嫁給哥哥——爹壞死了,要把我從家里趕出去!我要嫁給哥哥! 0 0 0
- 枉她一心倚賴你,你畢竟未能護得她周全——若是以後小葉子嫁入南宮世家,決不會再有這種事! 0 0 0
- 外面月色慘淡,風在空空的寨子里回旋,一人高的野草沙沙晃動,草間一叢叢紅色的花兒開的分外茂密。那樣的紅色有種慘豔的味道。 0 0 0
- 頸中有血慢慢滲出,流入他衣領。細小的牙齒咬著他的血脈,他隱約聽到有咕嘟的吞咽聲,讓他全身的血都冷了下來——這個妖女在做什麼?她在喝他的血?她在喝他的血! 0 0 0
- “呵,哥哥再好也是嫂子的——你以為天征可以一世陪你啊?” 0 0 0
- 又是血跡……這些陳舊的血跡顯然是噴濺上去的,和前面十一戶空屋里一樣比比皆是。到處是刀砍劍削的痕跡,散落的生鏽暗器——綜合所有跡象,顯而易見這個羅浮山腳的小寨子曾經發生過一場大規模的殺戮,所以導致了如今的荒無人煙。 0 0 0
- 她並沒有死去,也沒有發瘋。她安靜地在水下長大,猶如一朵蓮花在幽靜的水下緩緩盛開。每日里,她都仰望著密室上空幽藍色的水光發呆,看著那光線由弱變強,再由強變弱便知道又是一天過去了。 0 0 0
- 而那個人如同一只受傷的白鳥一樣被釘在金索上,白袍上濺滿了殷紅的血,如殘破的羽翼垂落下來。 0 0 0
- 沒了眼睛,黑洞洞的眼窩里留下干涸的血,凝固在皺紋層疊的臉上。然而奇怪的是那張臉上居然沒有恐懼的表情,嘴角以詭異的弧度彎上去,做出一個僵硬的笑,仿佛臨死之前還在某種誘惑里不可自拔。 0 0 0
- 又是一場長長的噩夢,混亂、陰暗而絕望。 0 0 0
- 傷痕累累的可怖身體上,卻有一張漂亮稚氣的完美的臉,女童轉過頭看著南宮陌,手指間蠕動著一枚白色的線頭大小的蟲子,笑:“這就是幻蠱哦!如果我一放手,它就會在你脖子上傷口里鑽進去,鑽進去……一直鑽到你的頭顱里,吃掉你的腦子。” 0 0 0
- “看在你不怕死的份上,現在給我立刻轉身,離開扶風寨、沿原路下山——我不但給你解藥,還保證讓黑羊兒都乖乖呆在原地。” 0 0 0
- 哥哥不要嫂子了,一世陪你好不好? 0 0 0
- 那一次的大難里,才十八歲的少莊主從魔教長老手中逃生,拉著妹妹燃燒的試劍閣里沖出,卻被刺傷了肺 0 0 0
- 那個尸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光黯淡、所以有點眼花,他仿佛看到有什麼細小的東西從斷開的腔子里噗的掙出來,唰地一聲鑽入地面。 0 0 0
- 那樣蒼白秀麗的臉,和他的面目如此相似……十年來,陰暗的天空下,他們的人生彼此交錯,宛如兩條藤蔓,相互糾纏著錯綜複雜地生長起來,紮入心底的最深處。那樣畸形的、不可告人的關系,卻是他生命中失去那人後僅剩的溫暖,如何割舍得下?如何割舍得下! 0 0 0
- 他站在走廊上,看著那個十二歲女孩兒的背影,忽然就有些發呆。 0 0 0
- 她知道,其實是她心里的天幕墜落了……十三歲的孩子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一切,似乎驚嚇到癡呆了,絲毫不知道躲閃或者驚叫。四周的火蔓延過來,包圍了她,舔著她的衣角和頭發。豔麗的火宛如開放的紅色花朵,然而映著火光的孩子的眼睛,依然是黑白而空洞。 0 0 0
- “怪不得能傷了我的黑羊們,原來用的是滅魂劍……嘿嘿,鼎劍閣南宮世家?又來迎娶新娘了?你不可能再迎娶到葉家二小姐回去——她遲早要變成我的黑羊兒。” 0 0 0
- 那樣的比試里互有勝負,然而每次天征贏了一招半式,那個小丫頭便會拍著手歡呼,大力贊美自己的哥哥;而如果不幸他贏了,多半花樹上便會扔下一只爛果子。 0 0 0
- 婚事定下的那一日,他尚在為此郁悶不已,就見那個小丫頭沖了過來,一言不發就動手打人。因為心里也窩火,他一點不客氣地還手了,輕而易舉地扭住了天籟的手,也是恨恨:“你叫什麼?我才要叫呢!——你以為我願意娶個老婆回來天天打架啊?” 0 0 0
- 那個簡陋的黃土墳,仿佛是地獄張開的口,在暮色中猙獰地笑。他站在破洞旁,燈光照到了墳下死人已然開始腐爛的青白色腳踝——一陣讓人遍體生寒的陰風從地底吹來,燈火劇烈地跳了一下,幾乎熄滅。 0 0 0
- 那個瞬間他有些沮喪地吐了口氣,終于承認自己還是很想念那個凶霸霸的丫頭天籟——這門婚事被一拖再拖,自己對外一點都不著急,其實心里早就恨不得把葉天征揪出來爆打一頓,逼問他為什麼遲遲不肯把妹妹嫁過來。 0 0 0
- 她用手指繼續逗弄著自己的發梢,笑了笑:“喏,這一口,是蠍子蜇的;這一口,是蛇咬的;那邊呢,是蜈蚣咬的……我們拜月教的百毒萬劫滅心大法啊,就是非要這樣練出來才行。” 細小慘白的小手在他面前晃動,卷著漆黑的頭發,女孩卻是笑吟吟的。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