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我就此消失這晚風雨內,可再生在某夢幻年代 0 0 0
- 藝術家為顯示而偽裝,普通人為隱蔽而偽裝。 0 0 0
- 一個美得令人吃驚的男子。說他像古希臘時的雕像,他更像布羅奔尼薩派的青銅雕塑家們制作的“阿波羅”,身體上洋溢著一種令人急不可耐的溫柔美麗。氣質高雅,挺拔的頸項,優雅的肩膀,平緩寬闊的胸,帶著優雅氣氛的圓潤手臂;纖長清潔而充實的軀干,收起劍一樣雄健的腳。站在波浪邊的青年,像是被岩石角碰了一下似的,稍稍將身子側轉,右手和臉掉向左面,像是在察看左肋部,腳跟微微56起,余光的反射照亮了他的側臉,看上去像是在微笑一般。俊俏肋細眉,深深的帶些憂郁的眼睛,稍帶厚重氣息又賂帶稚氣的嘴唇,這些部是那張稀有少見腦上的精美設計。那挺拔的鼻梁牽引著兩頰,在青年臉龐上,給人留下一種除了高雅和粗俗以外,莫可名狀的某種純潔野性的印象…… 0 0 0
- 藝術家不得不偽裝真情,和普通人不得不偽裝真情,兩者的目的可以說恰恰相反。藝術家為顯示而偽裝,普通人為隱蔽而偽裝。 0 0 0
- 別怕 愛本是無罪 0 0 0
- 成人是美得日落,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意中人的美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晚霞初露,所有的云朵顯現出水果般鮮豔的顏色,這個時刻象征著十八歲到二十歲少年面頰的顏色,還有那柔婉的頸項,領邊新剃的黛青的發根,以及少女似的鮮潤的紅唇。不就,晚霞燦爛,彩云如火,天空也出現一派欣喜若狂的表情。這個時刻意味著二十到二十三歲青春花季的年齡。這時期,暮光略顯威猛,面頰緊繃,口角漸次顯露男性的意志,同時出現的,還有臉龐上火紅的羞赧之色、流線般優美的眉宇、少年脆弱的瞬間閃現的美麗的面影。最後,燃燒殆盡的云層帶著威嚴的相貌,落日舞動著殘余的火焰的頭發下沉的時刻, 顯現了二十四五歲青年的美麗,他的眼睛滿儲著純潔無垢 0 0 0
- 恭子不懂得愛是一種什麼滋味,所以她總是錯把這種感覺當做無聊。見不到悠一的那段日子,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怎麼變得這般百無聊賴呢?就像墨水沾在衣服和手指上,無聊不擇場合,始終黏纏著她。 0 0 0
- “假如只有初夜我的愛才能得到完美的展現,那麼其後重複拙劣的模仿,只能是對自己和對方兩個人的背叛。不能用對方的誠實衡量我的誠實,應該相反。抑或我的誠實會使我和不斷變換的對手連續度過無限個初夜,然而我的愛只能是一次性的,它是貫穿無數初夜歡喜中的一條經線,不管對誰都是不變的強烈侮辱般的一次性的愛。” 0 0 0
- 愛只能從絕望中產生。精神對自然,這種對于不可能理解事物的精神運動就是愛。 0 0 0
- 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悠一的身旁坐著曾經同他發生關系的多嘴多舌的少年,他告訴悠一,那位副駕駛座上的金發少年,剛來日本時不知在哪兒學到一句話,當他樂不可支的時候,就大喊:“天堂!天堂!”弄得對方啞然失笑。這樣的一個小故事竟然逗得悠一大笑不止。 0 0 0
- 愛的人總是寬大的,被愛的人總是殘酷的。 0 0 0
- 他們的視線里共存著媚態和審視兩種目光。就是說,女人對于異性的媚態和對于同性的審視的目光是分開使用,而男色家是同時將兩種目光投向對方的。 0 0 0
- 然而,沒有比尋求自然近似值的精神更具人工化的精神了。精神隱身于自然的物質山石、林泉之中。此時的物質不論如何堅固,內部總是受到精神的侵蝕。物質處處收到精神的凌辱,山石、林泉的本來的物質被閹割,成為造設庭園的某種柔軟、盲目精神的永恒的奴隸。這是遭受幽閉的自然!這種古老聞名的庭園,牽系著對于所謂藝術作品這種目不可見的虛假的女體的肉欲,猶如一群忘卻本能的殺伐使命的男人,在我們面前顯示著他們充滿倦怠的婚姻生活,里面掩蓋著無盡的憂郁情結。 0 0 0
- “你現在正處于向往感動的狀態之中。你的純潔無垢的心時時渴望感動,這是一種單純的疾病。你就像一個長大了的少年為愛而愛一樣,只不過是為感動而感動罷了。固定觀念治好了,你的感動自然也就煙消云散了。你也很清楚,這世界除了肉感沒有其他的感動。任何思想和觀念,沒有肉感就無法感動人。人明明為思想的恥部所感動,卻偏要像一個裝腔作勢的紳士,硬是說為思想的帽子所感動。” 0 0 0
- 恭子今天的輕薄又一次妨礙了她,看起來像個不懂戀愛的女人。她淨說一些不相干的話,關鍵的事情一句不提。她的這幅輕薄的表現,其收獲之一就是未能使悠一感到她今天到底有多大的幸福。世上往往把一個純真女子沒有意識到的隱秘,錯誤地當做圈套。 0 0 0
- 我們的人生總是不時朝著好一些的方向撥正船頭,但是,這一刹那滿足里所感到的“稍好一些”得喜悅,卻給自己心中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帶來了恥辱。 0 0 0
-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我,我們相好吧!”——這是利己主義者愛情的公理,同時也是相親相愛唯一的事例。 0 0 0
- 悠一的長相,外國人看了十之八九會著迷。他討厭外國人,一概拒絕。 那些瞄准老外很想撈一把的家伙,因此對悠一十分尊敬。他們對這個踐踏卻不會毀掉他們自己飯碗的“存在”,抱有一種受虐的敬意和親愛之情。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夢想向自己生活的源泉進行無害的複仇。 0 0 0
- 一個美得令人吃驚的男子。說他像古希臘時的雕像,他更像布羅奔尼薩派的青銅雕塑家們制作的“阿波羅”,身體上洋溢著一種令人急不可耐的溫柔美麗。氣質高雅,挺拔的頸項,優雅的肩膀,平緩寬闊的胸,帶著優雅氣氛的圓潤手臂;纖長清潔而充實的軀干,收起劍一樣雄健的腳。站在波浪邊的青年,像是被岩石角碰了一下似的,稍稍將身子側轉,右手和臉掉向左面,像是在察看左肋部,腳跟微微56度起,余光的反射照亮了他的側臉,看上去像是在微笑一般。俊俏肋細眉,深深的帶些憂郁的眼睛,稍帶厚重氣息又略帶稚氣的嘴唇,這些都是那張稀有少見腦上的精美設計。那挺拔的鼻梁牽引著兩頰,在青年臉龐上,給人留下一種除了高雅和粗俗以外,莫可名狀的某種純潔野性的印象…… 0 0 0
- “這幫家伙!這幫混蛋!”——美青年咬牙切齒,“住進三百五十日元的旅館,公開地鬼混私通吧,混蛋!弄得好去營造個老鼠窩一樣的愛巢吧,混蛋!睡眼朦朧多多生些孩子吧,混蛋!星期天帶著孩子去逛大甩賣百貨店吧,混蛋!一輩子去搞一兩次廉價的偷情求歡吧,混蛋!直到死都去販賣健全的家庭、健全的道德、良知和自我滿足吧,混蛋!” 0 0 0
- 窗邊雨水 拼命地侵擾安睡 又再撇濕亂發堆 無需惶恐 你在受驚中淌淚 別怕 愛本是無罪 請關上窗 寄望夢想于今後 讓我再握著你手 無需逃走 世俗目光雖荒謬 為你 我甘願承受 願某地方 不需將愛傷害 抹殺內心的色彩 願某日子 不需苦痛忍耐 將禁色盡染在夢魂內 千種痛哀 結在夢魘的心內 願我到死未悔改 時鍾停止 我在耐心的等待 害怕雨聲在門內 願某地方 不需將愛傷害 抹殺內心的色彩 願某日子 不需苦痛忍耐 將禁色盡染在夢魂內 若這地方 必須將愛傷害 抹殺內心的色彩 讓我就此 消失這晚風雨內 可再生在某夢幻年代 0 0 0
- 京都各個寺院的庭園,是日本人對藝術認識的最明確的宣言。因為,不論這庭園的結構,還是最具代表的桂離宮賞月台的景觀,以及賞花亭對後面深山幽谷的模仿,都是極端的人工化對自然的巧妙的摹寫,其中包藏著背叛自然的企圖。自然與藝術作品之間,有著媚俗的隱秘的叛逆之心。藝術作品對自然的謀叛,猶如賣笑女子精神的不貞,陰柔而深切的虛偽,多以媚態的形式,裝出一幅力圖依偎自然而原封不動摹寫自然的樣子。 0 0 0
- 他們倆飽享了平凡都市的一樁樁快樂,醉醺醺的在大街上輕快地走著。悠一拎著俊輔的提包,俊輔喘著粗氣像年輕人一樣大踏步前進。他們各自陶醉于“今宵無歸處”的自由之中。 “我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家啦。”悠一突然說道。 “年輕的時候,我也有過這樣的一天。看到別人都活得像老鼠,而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成為一只耗子。” “碰到這一天該怎麼辦呢?” “總之,像老鼠一樣咯吱咯吱啃時間吧。啃個小洞,即便逃脫不得,也能將鼻子伸出去。” 0 0 0
- 造物主的惡意,不讓完全的青春和完全的精神在同一年齡上相遇,總是使青春芬芳的肉體包容著半生不熟的精神,對此不必引起慨歎。所謂的青春,是精神的對立概念。不論精神如何永生,都只能是笨拙地在青春肉體精妙的輪廓上描摹一次而已。青春無意義地活著,這是莫大的浪費,是不思收獲的一個時期。生的破壞力和生的創造力于無意識之中保持至高無上的均衡。必須造就這樣的均衡才行...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