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那冷雨》[22句]
- 兩度夜宿溪頭,樹香沁鼻,宵寒襲肘,枕著潤碧濕翠蒼蒼交疊的山影和萬賴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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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天的屋瓦,浮漾濕濕的流光,昏而溫柔,迎光則微明,背光則幽黯,對于視覺,是一種低沉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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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他曾在一場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該是一滴濕漓漓的靈魂,窗外在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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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紀,即使有雨,也隔著千山萬山,千傘萬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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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山剰水猶如是,皇天厚土猶如是,紜紜黔首紛紛黎民從北到南猶如是。那里面是中國嗎?那里面當然還是中國,永遠是中國。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遙指已不再,劍門細雨渭城輕塵也都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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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頭的山,樹密霧濃,蓊郁的水氣從谷底冉冉升起,時稠時稀,蒸騰多姿,幻化無定,只能從霧破云開的空處,窺見乍現即隱的一峰半壑,要縱覽全貌,幾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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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少年聽雨,紅燭昏沉。再打中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三打白頭聽雨的僧廬下,這便是亡宋之痛,一顆敏感心靈的一生:樓上,江上,廟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他曾在一場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該是一滴濕漓漓的靈魂,在窗外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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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廈門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與記憶等長,一座無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盞燈在樓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後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記憶。前塵隔海。古屋不再。聽聽那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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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英雄,經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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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春雨,江南。六個方塊字,或許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無論赤縣也好神州也好中國也好,變來變去,只要倉頡的靈感不滅,美麗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當必然長在。因為一個方塊字是一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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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蟄一過,春寒加劇.先是料料峭峭,繼而雨季開始,時而淋淋漓漓,時而淅淅瀝瀝,天潮潮地濕濕,即連在夢里,也似乎有把傘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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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聽,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聞聞,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
雨氣空蒙而迷幻,細細嗅嗅,清清爽爽新新。
雨敲在鱗鱗千瓣的瓦上,由遠而近,輕輕重重輕輕。
譬如憑空寫一個“雨”字,點點滴滴,滂滂沱沱,淅瀝淅瀝淅瀝,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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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塵隔海,古屋不再,聽聽那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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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煙一般的紗帳里聽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撲來,強勁的電琵琶忐忐忑忑忐忑忑,彈動屋瓦的驚悸騰騰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牆上打在闊大的芭蕉葉上,一陣寒瀨瀉過,秋意便彌漫日式的庭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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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塵隔海。古屋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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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雪,白得虛虛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皚皚不絕一仰難盡的氣勢,壓得人呼吸困難,心寒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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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憑一把傘,躲過一陣瀟瀟的冷雨,也躲不過整個雨季。連思想也都是潮潤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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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少年聽雨,紅燭昏沉。再打中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三打白頭聽雨的僧廬下,這便是亡宋之痛,一顆敏感心靈的一生:樓上,江上,廟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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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雨聲如瀑布,密雪聲比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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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七月,聽台風台雨在古屋頂上一夜盲奏,千尋海底的熱浪沸沸被狂風挾來,掀翻整個太平洋只為向他的矮屋簷重重壓下,整個海在他的蝸殼上嘩嘩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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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思想也都是潮潤潤的。每天回家,曲折穿過金門街到廈門街迷宮式的長巷短巷,雨里風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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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春雨,江南。六個方塊字,或許那片土就在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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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祖籍福建泉州市永春縣,1928年10月21日生于江蘇南京,在秣陵路小學讀書(原崔八巷小學)1947年入金陵大學外語系(後轉入廈門大學),1948年隨父母遷香港,次年赴台,就讀于台灣大學外文系。1952年畢業。 1953年,與覃子豪、鍾鼎文等共創“藍星”詩社。後赴美進修,獲愛荷華大學藝術碩士學位。返台後任師大、政大、台大及香港中文大學教授,現任台灣中山大學文學院院長。2012年4月,84歲的余光中受聘為北京大學“駐校詩人”。大女兒余珊珊是英語翻譯。
台灣詩人,籍貫福建泉州市永春縣桃城鎮洋上村(母為江蘇人,故也自稱“江南人”)。重九日生于南京,先後在秣陵路小學(原崔八巷小學),南京市第五中學(原南京青年會中學)讀書,1947年入金陵大學(1952年並入南京大學)外語系(後轉入廈門大學),1949年隨父母遷香港,1950年赴台,就讀于台灣大學外文系。1953年,與覃子豪、鍾鼎文等共創“藍星”詩社。後赴美進修,獲愛荷華大學藝術碩士學位。返台後任師大、政大、台大及香港中文大學教授,現任台灣中山大學文學院院長、當代著名詩人和評論家。
余光中是個複雜而多變的詩人,他寫作風格變化的軌跡基本上可以說是中國整個詩壇三十多年來的一個走向,即先西化後回歸。在台灣早期的詩歌論戰和70 年代中期的鄉土文學論戰中,余光中的詩論和作品都相當強烈地顯示了主張西化、無視讀者和脫離現實的傾向。如他自己所述,“少年時代,筆尖所染,不是希頓克靈的余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所釀業無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
80年代後,他開始認識到自己民族居住的地方對創作的重要性,把詩筆“伸回那塊大陸”,寫了許多動情的鄉愁詩,對鄉土文學的態度也由反對變為親切,顯示了由西方回歸東方的明顯軌跡,因而被台灣詩壇稱為“回頭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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