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她伏窗遠眺,星月熠熠,下面園子草叢里有螢火蟲點點流光,她下去握著團扇撲一陣沒撲著,蹲在地上哭起來,心里喚著爽然,她知道多喚幾次,夜里會夢到他的。 0 0 0
- 她的視野日漸縮窄到只容他一人,他背後的東西她完全看不見,一切遠景都在他身上,甚或沒有遠景,而他就是她的絕路。 0 0 0
- 沒有他,她照樣過了,思念是另一回事。 0 0 0
- 強風一扯,樹上老葉都嫁風娶塵各自隨緣去了。 0 0 0
- 他,那個野人,在她生命中這樣名分不確,心意難測;然而如今她魂魂魄魄皆附到他身上似的。她尤其不願見他的家人。不願見他在人群中的風采怡然。單單他們兩人的時候,他是她的,至少她是他的;他一入世,就變得遠不可及。 0 0 0
- 家鄉是逢年過節母親的三分鍾懷舊,突然又聽到母親罵我一聲“王八犢子”好熟悉的罵兒話。家鄉是東北的大地河山在我夢中成形,朦朧間一個少女的身影出現在茫茫雪地,月白肌膚,月滿輪廓,睫護秋水,眉含孤清。 0 0 0
- 家鄉,什麼事家鄉?家鄉是天才沖,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一抹晚煙荒戍壘,半竿斜月舊關城。 0 0 0
- 甯靜真是悲也難言喻,喜也難言喻。那喜是為恢複河山,天下志氣磅礴;而那悲,使他更覺得切身、切膚。有很多很多東西,可以整個天下去承受擁有,獨有這一份,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嚼也好,嘗也好,吞也好,是她一個人的。 0 0 0
- 他昨兒是來哄她的,風風流流哄她一場,每個眼色每種舉動,都是他走到她面前來蠱惑她的。她想想心灰,關了窗坐在炕上又呆半天。她買風車,不買氣球,讓她像風車般在他手里轉,不似氣球的遠走高飛。他居然存心不良。 0 0 0
- 千重朝她鞠躬,笑笑,喜悅不外露,可是整個人是在喜悅里。她一顆心卜通卜通地跳,也朝他笑,她很高興他不叫次郎,他叫千重。 0 0 0
-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我認識真正的母親之前的母親。我的夢母,北國無名女。 0 0 0
- 這時春陽爛漫,照在一草一木上寸寸皆是光陰,又時時有去意,要在花葉上滑下來的樣子。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