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太久沒人記得當初那些溫柔。你和我手牽手說要一起走到最後。 0 0 0
- 她說她愛讀我的文字,我說她的風采也耐讀。只差那麼十幾歲,一股風韻只有她那一撥人才有,帶點柳梢的月色南窗的竹影,卷簾處,深巷賣花聲總也似遠還近,即使家住香港半山高樓,眼神里素昔的教養隨時飄起幾瓣心香:“愛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 0 0 0
- “還有一本《兒童雜事詩》,是他用毛筆寫了郵寄送我的,寄來後也沒有細閱。這些東西,如果不遭劫,也不過藏在筐筍中,不見得會拿出來玩賞,一旦失去,就會念念不忘。世間事物的得失,往往如此。” 0 0 0
- 我們都忘了,這條路走了多久。 0 0 0
- 我想沈從文不屑寫這樣的信。老舍有這個本事卻說不出口。林語堂洋化,用英語吃吃人家嬌妻豆腐無傷大雅,黑字寫在白紙上林先生一定猶疑。文學從來宜悲不宜喜,悲情易寫,喜興難工,梁實秋《雅舍小品》那樣高雅那樣有趣的文學那是梁先生的獨門功力。老舍耍的嘴皮子隨口一拈即來,只是老先生似乎也不忘警惕自己不可過了分寸成了對口相聲。 0 0 0
- 誰還記得是誰先說 永遠的愛我 以前的一句話是我們以後的傷口 過了太久沒人記得 當初那些溫柔 我和你手牽手說要走到最後 0 0 0
- 過了太久 沒人記得當初那些溫柔 我和你手牽手 說要一起走到最後 我們都忘了 這條路走了多久 心中是清楚的 有一天 有一天都會停的 讓時間說真話 雖然我也害怕 在天黑了以後 我們都不知道會不會有遺憾 0 0 0
- 里頭(文集)瑣碎的雜學軼事多極了,我晝夜拾拾掇掇,有些記筆記,有些記住了以為忘不了,年紀一大方知記憶從來欺人,日久塵封,吹彈不清。 0 0 0
- 冒辟疆和陳定生、侯方域、方以智為明末四公子,山河風雨,名節飄搖,他們伙同一些才志之士抗衡權貴公卿,寄情紙上煙云,一旦南明夢碎,冒家水繪園里盡管修禊依舊,唱酬依舊,辟疆心緒畢竟蕭索,陳名夏替他的重訂詩文集寫序說他:“筆鋒墨秀,玄旨微情,俱在有意無意,可想不可到之境。”,極是! 0 0 0
- 香港是個豐碩的寶地。一九四九故國山河變色變體,貧富貴賤避秦南來,多少人創造傳奇攀上高枝呼風喚雨,多少人甘心平凡歸隱鬧市自斟自吟,這期間,鎂光燈下鐵鑄的輝煌往往化為流水的嗚咽,繁華聲中紙糊的淡泊反而永保圓缺的豁達。我在這里的尋常巷陌邂逅不少沉靜的旅人,彼此客地相逢,隨興往還,從來不求深交,總歸不曾相忘。 0 0 0
- 錢先生該是老實人,該是謙卑人,文字老氣,立論不引用古人古書不放心。梁實秋該是正直人,該是浪漫人,文字輕靈,寫小品深諳留白之道,引用古人古書往往只引樓梯聲不引人下樓,虛實難辨,古今交錯,非小說終于寫出了小說那般臨風的玉樹。果然老了,我終于看穿了人不狡獪文章寫不好。說“狡獪”也許“損”了些;說“聰明”也可以,梁實秋和新月派那些名家多聰明! 0 0 0
- 我這一代人跟沈先生那一代人有點像,從小飽受苦行似的熏陶,心要載道,人要安貧,文要窮工,一點享樂都怕挨罵,大人面前不是站著就是靠邊坐,筆下文章酸酸的倒是天份了。六十年代台灣一位著名作家跟我說起“五四”文學優劣,他說沈從文的作品終歸不可小覷:“實心!”多年後讀沈先生《看虹摘星錄》後記,我才悟出他借西洋音樂滌洗文心的孤旨,說是“沒有鄉願的‘教訓’,沒有黠儒的”思想“,有的只是一點屬于人性的真誠情感”。禮貌而開朗,果敢而蘊藉,那是沈先生那枝筆。 0 0 0
- 從小讀周作人,讀俞平伯,讀五四新文化運動中兩位長衫人物的袖里清芬,盡管都吹過歐風,淋過美雨,無恙的依舊是那一盞苦茶,那一株古槐,朱絲欄間浮動的墨影永遠是三味書屋和春在堂的疏影。說頹廢,那是最後一代文化貴族的頹廢;說閑散,那倒不是秦淮夢醒燈火闌珊的閑散:是鍾鼎胸襟供養溫山軟水的脫俗。周作人給俞平伯的信有一封說:「陶淵明說讀書不求甚解,他本來大約是說不求很懂,我想可以改變一點意義來提倡它,蓋欲甚解便多故意穿鑿,反失卻原來淺顯之意了」。這是知堂一生盤桓心頭的偏愛,做人為文從來不屑穿鑿,不屑甚解。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