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是怪不得的,天管的事大,他老人家打發什麼,你就接受什麼,拗他不得。 0 0 0
- 照相的人躲在機器後頭瞄准,叫你莫動。人做哪樣事才莫動呢?挨砍腦殼嘛!挨槍斃嘛!然後忽然一下打開前頭的蓋子,猛地又關上,這就把所有人的元神都攝進去了。聽到講,以後的事情一定要躲在暗無天日、一點光亮也見不到的地方才做得出相片來,怕是在吟點什麼詛咒,你想!要是光明正大,何必這麼偷偷摸摸見不得人? 0 0 0
- “哎呀!婆,你想,大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千載難逢,盛會于茲,皓月當空,星斗漫天,花事芳菲,良夜何其?你隨便吟誦一兩闕吧!”黎雪卿一口氣抖出好多東西來。 0 0 0
- 人的這種窩,你長大之後就會明白,它牽住你一輩子的腦殼,牽住你一輩子的心。你受苦受難的時候,孤獨傷心的時候,你明明曉得那個窩和曾同在一窩里的人都散了,流離了,他們一下子都會跑到你的心里,還是原來的容顏安慰你,帶回往日被窩里的溫暖跟你那麼近的眼睛看著眼睛,微笑... 0 0 0
- 四叔和四嬸趕回家躡手躡腳進了堂屋。狗狗媽說爺爺剛吃早點,喝了酒,現在床上靠著,不用驚動老人家了。 四叔喘口大氣拍了拍胸脯。 太婆把兩人叫進房去: “你父子都是‘楊柳岸曉風殘月’啊!爹要請客,快去幫你三哥計劃計劃去吧!” 0 0 0
- 太婆收住笑,“孩子們!真是不行的,年紀大了,經不起詩興了。你們體會不到,詩詞這東西,老年人激越不得的—這樣吧!我考考你們一個問題算了......” “考我們?”黎雪卿問。 “嗯!你們都是書生,問你們一個問題,答對了,我念一首外子的詩可好罷!答不出,不念,如何?” 大家照了一下面,無可奈何地說:“試試看吧!” 太婆說:“我們這塊院壩很寬,長了好多花樹,來的客人都從花樹底下經過,請問從門口到堂屋前的這條花樹下石板小路古時候叫做什麼?” “有特別名字嗎?不就是石板路嗎?要不要叫做‘花徑’?‘小徑’......哎呀!這會是什麼呢?” “往詩里頭去想吧!”太婆提點了一下。 大伙慢慢認真起來,腦子把魏晉唐宋翻騰了一遍,傻了! 0 0 0
- 大凡一件事在性子頭上,千萬莫頂,涼了自然解開。頂,費時費神,涼了以後的開解,雙方想起都會好笑 0 0 0
- “柳宗元。曉得柳宗元嗎?不知道柳宗元不堪為文也……柳宗元是唐朝最聰明的人,會寫文章,會做詩,會當官,四十七歲就死了。寫了好多好文章,好詩,可惜!可惜!我都六十多了,就寫不出一篇一首好文章、好詩,你們曉得是哪樣原故嗎?” 大家說:“曉得!” “說說看!”胃先生說。 “你沒有用!”大家齊聲叫起來。 胃先生哈哈大笑,笑得腰杆彎到講台後面去了,“對!對!我沒有用,所以唦!今天只能到小學當你們的先生,幫你們講講柳宗元的文章如何之好法——” 0 0 0
- 不太接近戲劇的人好像天生不喜歡算術的人一樣,怎麼開導也沒有用 0 0 0
- “羊呀羊!過幾天就要殺你了,你哪樣都不懂;和鴨子跟雞一樣,抓住它頸根的時候還以為人在跟它開玩笑……你要曉得你是羊,除了吃草哪都不懂。你還以為可以天天那樣子安安穩穩吃草,你不曉得死是哪樣,死比一百、一萬個痛還痛。你看你還吃草,聽不懂我的話,聽得懂也沒有用。” 0 0 0
- 這兩人一輩子就這樣分開了,他倆哭得多麼辭不達意,離別的語言天籟的很。 0 0 0
- 你曉不曉得,人生天地間,自己喜歡自己追求的東西往往是自己的冤家?膠漆臨頭,螞蝗纏身,一輩子擺脫不掉。 0 0 0
- 孩子跌到,只要不流血受傷,都要讓他自己爬起來,有些人家孩子一絆交,回頭看看父母才決定哭不哭,這是上天給他的狡猾,做父母的千萬不要上當,拖累了自己,也害了子女終身。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