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人》[110句]
    杜拉斯

    杜拉斯《情人》(L’Amant)講的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故事:在殖民地,一個貧窮的白人姑娘和一個富有的中國青年的絕望的愛情故事。誰都會講這種故事,就看誰講得精彩了。我以為寫小說就是如此,看誰把故事講得精彩,還能從精彩的故事中挖掘出思想。
    “我”的父親工作調動,滿懷希望,全家遠渡重洋,從法國來到越南,卻一無所獲。父親客死異鄉,母親開辦了一所法文學校,以此來養活我和兩個哥哥。童年時,母親花掉自己的全部集蓄,在柬埔寨的貢布省買了一塊海邊的土地。但因未送禮,腐敗的土地管理部門無人告訴她這塊土地無法耕種。土地每年都要被海水淹沒六個月,母親和當地人修壩未遂,直至破產。
    “我”在西貢國立寄宿學校外面的一所專門為法國人辦的學校讀書,要時常乘坐汽車和渡船往返于學校和家之間。
    15歲那年的一天,湄公河,在從母親的學校去某地度假的渡船上,一位比我大12歲的華裔男子對我一見鍾情,主動用他的黑色大轎車送我回學校。這位青年是個中國人,他住在沙瀝河岸上的一幢藍琉璃欄杆的別墅里。他家底殷實,其父親是控制著殖民地廣大居民不動產的金融集團成員之一。由于母親去世了,他從巴黎趕回來,為母親奔喪。他是個獨子,父親獨斷專行而財權在握。
    這以後,我們常在城南的一座單間公寓里私會。我們在一起談得很融洽。15歲的我就知道享樂,欲望是我的一部分。雖然我不知享樂為何物,卻已對殖民地各種男人對我投來的目光習以為常。
    不久,在這間單身公寓里,“我”希望他像往常把女人帶到他房間里來那樣去做,奉獻了我的童貞,盡管我還是個尚未成熟的孩子。在這以後的一段時間里,我們不斷地在這間公寓里幽會。他瘋狂地愛著我。而對我來說,我更想要的是他的錢。
    “我”需要他的錢為臥病在床的母親治病,我需要他的錢供荒淫無恥的大哥尋歡作樂,我需要他的錢改變這窮困潦倒的家。這位黃皮膚的情人帶著我們全家人,去高級餐館,去逛夜總會,滿足我們可悲的虛榮和自尊。
    “我”生活在一個支離破碎,怪異扭曲的家庭中。淳樸、剛強卻被世人欺騙,溺愛大兒子直至去世的母親;殘暴丑陋、乖戾好賭的大哥;善良向上卻在盛年死去的小哥哥。他們瞧不起我的中國情人,反對他,卻也默認他。在長達一年半的時間里,我們不斷地幽會,盡情地滿足情感和欲望的需要。
    但這段感情終究還是一段感傷絕望的愛情。“我”不能戰勝膚色和民族的偏見,不得不離開印度支那,回巴黎定居。他也掙脫不了幾千年封建禮教的羈絆,不得不尊從父母之命,與一位素未謀面的中國姑娘結婚了。
    許多年過去了,“我”結婚、生育、離婚並開始寫作,他和他太太來到巴黎並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他和從前一樣,還愛著我,他不停止對我的愛,他將愛我,一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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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專輯的句子
  • 杜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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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格麗特·杜拉斯,生卒:1914 -1996。法國當代最著名的女小說家、劇作家和電影藝術家。籍貫:法國一個堪稱當代法國文化驕傲的作家,一個引導世界文學時尚的作家,一個坦蕩走入通俗讀者群體的嚴肅作家,一個與昆德拉、村上春樹和張愛玲並列小資讀者時尚標志的女作家,一個富有傳奇人生經曆、驚世駭俗叛逆性格、五色斑斕愛情的藝術家。
    1984年,她的《情人》獲得龔古爾文學獎。杜拉斯的文學作品包括40多部小說和10多部劇本,多次被改編成電影,如《廣島之戀》(1959)《情人》(1992)。同時她本人也拍攝了幾部電影,包括《印度之歌》和《孩子們》。杜拉斯的一生,就是她不停創作的一部小說。這個故事充滿著酷熱、暴風雨、酒精和煩躁不安,對話和失語、閃電般的愛情等等。描述杜拉斯很難: 溫柔還是暴躁?天才還是自戀狂?(參看勞爾·阿德萊爾的杜拉斯傳《瑪格麗特·杜拉斯》)她自己寫到:"我是作家。其它的都盡可忘掉”。她在作品中敘述了“說”的需要、艱難和恐怖。“試著”寫作,就像“試著”去愛一樣,心里明知道永遠也不可能達到。不可能的愛情和對愛情的追求,是她作品的重要主題。 她的小說經常圍繞著一個爆炸中心,通常由一個瞬間的暴力場面引起敘述。廣島與愛情,死亡和肉欲象征地糅合在一起。“毀滅,她說”。這種語言又與音樂結合在一起——這是一種大海一樣的音樂,圍繞一個主題的無窮變幻,傾訴和歡慶,控制和失控。瑪格麗特·杜拉斯于1996年3月3日逝世,葬于蒙帕納斯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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