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遠山淡影》[17句]
石黑一雄本書是石黑一雄處女作,一部問世30年仍在不斷重印的名作。小說通過一個移居英國的日本寡婦對故土、故人的回憶,講述了戰後長崎一對飽受磨難的母女渴望安定與新生,卻始終走不出戰亂帶來的陰影與心魔,最終以母女成功移民,而女兒自盡作為悲情結局。作品構思奇特,敘述者通篇的回憶是模糊而可疑的,直至全書終,敘述者才忘記了偽裝,讀者也證實了猜想:敘述者是利用回憶做掩護,編織了一個他人的故事,企圖通過他人的面具來講述自己的故事,以減輕罪惡感。
這是一段迷霧重重、亦真亦幻的回憶。戰後長崎,一對飽受磨難的母女渴望安定與新生,卻始終走不出戰亂的陰影與心魔。劇終,憶者剝去偽裝,悲情滿篇。 《遠山淡影(石黑一雄作品)》是石黑一雄技驚文壇的處女作,一部問世30年仍在不斷重印的名著。其“感傷與反諷”的融合、平衡令人猶記。
上辑:
《浮世畫家》[50句]
- 一個好棋手得想好了再走棋,至少要先想好三步。 0 0 0
- 我喜歡回憶,是因為回憶是我們審視自己生活的過濾器。回憶模糊不清,就給自我欺騙提供了機會。 0 0 0
- 我有很多時間和無家可歸的人在一起,我傾聽他們的故事,聽他們說怎麼會到這里來,我發現他們不會直截了當、坦白地說他們的故事。 我就覺得用這種方法寫小說很有意思:某個人覺得自己的經曆太過痛苦或不堪,無法啟口,于是借用別人的故事來講自己的故事。 0 0 0
- “你說過的,媽媽,”萬里子說。“你不記得了嗎?你說過我可以留著的。” 佐知子抬頭看看她女兒,然後又看看那些小貓。“如今情況不同了,”她疲憊地說。這時,一股怒氣劃過她的臉,她一把扔掉那些布條。“萬里子,你老想著那些畜牲干嗎?我們怎麼可能帶上它們?不行,我們只能把它們留在這里。” “可是你說過我可以留著它們。” 佐知子看了她女兒一會兒。“你就不能考慮一下其他事情嗎?”她說,聲音變得很低。“你難道還小,看不出除了這些肮髒的小東西以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你得懂事一點了。你不能總是對這些東西戀戀不舍。這些只是……只是動物,你看不出來嗎?你不明白這個嗎,孩子?你不明白嗎?” 0 0 0
- 你的兵七零八落,沒有共同的目標,走一步想一步,這時你就輸了。 0 0 0
- 我希望讀者能明白她的故事是通過她朋友的故事來講的。 0 0 0
- 當你相信你做的是對的時,你就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 0 0 0
- 我一直覺得那尊雕像長得很丑,而且我無法將它和炸彈掉下來那天發生的事以及隨後的可怕的日子聯系起來。遠遠看近乎可笑,像個警察在指揮交通。我一直覺得它就只是一尊雕像,雖然大多數長崎人似乎把它當作一種象征,但我懷疑大家的感覺和我一樣。 0 0 0
- 就像人身上的傷口,久而久之你就會熟悉最痛的部分。 0 0 0
- 緒方先生,坦誠一些吧。您一定心知肚明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說句公道話,不應該責備您沒有認識到您的行為的真正後果。當時很少有人認識到局勢發展的方向,而那些少數認清時局的人卻因直抒己見而被投進監獄。不過現在他們被釋放了,他們將帶領我們走向新的黎明。 0 0 0
- 作為一個作家,我更關心的是人們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而不是實際發生了什麼。 0 0 0
- 我沒有見過景子在曼徹斯特的房間,她死的那個房間。作為一個母親,這麼想可能有點病態,但是聽到她自殺的消息時,我腦子里的第一個想法——甚至在我感到震驚之前——是:在他們發現之前她那麼吊著多久了。在自己家里,我們都一連幾天看不見她;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陌生城市里,更別指望會很快被人發現。後來,驗尸官說她已經死亡“好幾天了”。是房東太太開的門,她以為景子沒有交房租就離開了。我發現這個畫面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的女兒在房間里吊了好幾天。畫面的恐怖從未減弱,但是我早就不覺得這是什麼病態的事了;就像人身上的傷口,久而久之你就會熟悉最痛的部分。 0 0 0
- 三角形有三條邊,但每個人總是只看其中兩條。 0 0 0
- 回憶,我發現,可能是不可靠的東西;常常被你回憶時的環境所大大地扭曲,毫無疑問,我現在在這里的某些回憶就是這樣。 0 0 0
- 下棋就是不停地貫徹戰略。就是敵人破壞了你的計劃也不放棄,而是馬上想出另一個戰略。勝負並不是在王被將時決定的。當棋手放棄運用任何戰略時,勝負就已經定局了。 0 0 0
- 是的,我相信我文章里寫的每一個字,現在仍然相信。您那個時候,老師教給日本的孩子們可怕的東西。他們學到的是最具破壞力的謊言。最糟糕的是,老師教他們不能看、不能問。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國家會卷入有史以來最可怕的災難。 0 0 0
- 回憶模糊不清,就給自我欺騙提供了機會。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