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法海,他道:“所謂色相,皆屬虛幻——” 色相?虛幻?豈有此理,自己沒有,心懷嫉妒。我聽下去:“好比純淨寶珠,本來無色,紅光來照,遍珠皆紅;綠光來照,遍珠皆綠;紅綠齊照,則遍珠紅綠。因寶珠體性本空,雖千萬億色相相加,包容如故。然色即是空。” 0 0 0
- 在這傘下的辰光,雨落如花,花爍如星,正是一個好夢的開端。素貞已是心神俱醉。 0 0 0
- 小青:你老是說人間有情,難道妖就無情?有沒有想過我們姐妹,五百年相處都是情?你有沒有當我是人一樣想過我? 0 0 0
- 太陽下山了,如一次赫赫的死亡。遠看是一座飽滿圓胖的紅墳,這墳埋葬了我一次荒唐的初戀。 0 0 0
- 姐姐,你常說人間有情,我們姐妹相處五百年,難道不是情? 0 0 0
- 她冷笑:“對什麼起誓都好。但月亮,它太多變了——它每隔十天,換一個樣兒。” 0 0 0
- 忽地一陣涼風掠過,像一只手在發間輕掃。冷不提防,又下起雨來。 不大,但很密,輕飄而流曳,踏著碎步,款款過來。 0 0 0
- 鏡中花影,于鏡何礙?銳性明淨,花影難傷。 0 0 0
- 那是一種——叫女人傷心的同類。蘇小小的男人,叫她長怨十字街;楊玉環的男人,因六軍不發,在馬鬼坡賜她白綾自縊;魚玄機的男人,使她嗟歎‘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霍小玉的男人,害她癡愛怨憤,玉殞香銷;王寶釵的男人,在她苦守寒窯十八年後,竟也娶了西涼國的代戰公主;……” 0 0 0
- 祖師度我出紅塵,鐵樹開花始見春。化化輪回重化化,生生轉變再生生。欲知有色還無色,須識無形卻有形。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0 0 0
- 一般的老百姓,都是長日寂寥,無所事事,甚是希冀有些嚼舌的報由,搬弄他人是非。毫無目的地傷了別人的心,順理成章鞏固了自己一家人的融洽——飯後培養感情,最好是互相貢獻這家那家的短長,交換了心得,便有感于自身實是幸福。 0 0 0
- 收起來是密密的網幽幽的塔,張開來卻是血肉人生。 0 0 0
- 幾縷淡云,浮浮飛過月亮的身畔,像中斷,卻又追隨。末了想蓋過月色,苦無良策,月亮還是透射出來,人表處處有爭執,總是紛壇難解。 0 0 0
- 斷角的獨角獸,失去靈魂的生命,玉樹瓊枝,化作煙蘿。 0 0 0
- 太玄了,緣來,不相干的兩個人走在一起。她當初不過碰到什麼是什麼,誰曉得是他呢?如果是另一個男人……何以選中了他?是的,無論如何,人人都被動,做不了主。 0 0 0
- 愛一個人,就是如此容忍包涵。不信他變心,憐惜他失察。他不好,是呀,但她舍得承認他不好? 0 0 0
- 一個男人,他的好應該像磐石一樣,貫徹始終,任憑風風雨雨,不屈不撓,目空一切,傲然挺立。 0 0 0
- 去了又再折回,依依眷戀。不得已,又提起忘了取傘,好多著姑娘一陣。終于我把傘塞向他手中。這傘,真是千古妙用的鵲橋。沒有傘,哪有故事?——沒有借口,哪有再會?一切都是原始而幼稚的,按捺不住的男歡女愛,心有靈犀。真是。把傘撐開,甚至幻見五彩天虹。把他俊臉映照得輝煌。 0 0 0
- 回到天涯海角,眨眨眼,百年過去了,原來什麼都沒發生過,什麼大起大跌,什麼愛恨紛爭。全都沒了,我們沒認識過許仙,啊甚至沒離開過那方寸地。 0 0 0
- 男人與女人,這是世間最複雜詭異的一種關系,銷魂蝕骨,不可理喻。以為脫身紅塵,誰知仍在紅塵內掙紮。 0 0 0
- 那與我無關的故事,他人的傷心史,冊籍上的豔屑。真的,有什麼好聽? 0 0 0
- 疏淡輕淺的青草腥味,郁悶不可告人。 0 0 0
- 素貞恨恨:“堂堂男子漢,竟然耳朵軟心思亂,禁不得旁人嗦擺,就連妻子都不相信了。我對你的好,比不上陌生人三言兩語。” 0 0 0
- 人世間有生死相許,誰只著眼一天半天,一年半載? 0 0 0
- 一路上,一路上,都見到地底、石下、樹根產腳…全為法海所鎮的妖。但他放過我了!我是贏家抑或輸家? 0 0 0
- 笑聲在寂寂的西湖孤零零地回蕩,在水面反射,在柳間鼠竄,直沖這暑天的蒼穹。 0 0 0
- 三腳的金獸香爐,飄出嫋嫋輕煙,像一根顫動著的心弦。 0 0 0
- 在地面蜿蜒扭曲擠壓,企圖把那小湯圓給弄出來,誰知它就像人間的是非,入了肺腑,有力難拔,再也弄不出來了。 0 0 0
- 每個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兩個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間的,點綴他荒蕪的命運。——只是,當他得到白蛇,她漸漸成了朱門旁慘白的余灰;那青蛇,卻是樹頂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葉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櫃中悶綠的山草藥;而白蛇,抬盡了頭方見天際皚皚飄飛柔情萬縷新雪花。 0 0 0
- 但是,事到如今,怎樣互相擺脫呢?男人與女人,這是世間最複雜詭異的一種關系,銷魂蝕骨,不可理喻。以為脫身紅塵,誰知仍在紅塵內掙紮。 0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