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獻給許許多多的忌日 無論怎樣的哲理,怎樣的真誠,怎樣的堅韌,怎樣的柔情,也無已排遣這種悲哀。我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從這片悲哀里掙脫出來,並從中領悟某種哲理。而領悟後的任何哲理,在繼之而來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樣的軟弱無力。 幾次朝夜幕伸出手去,指尖毫無所觸,那小小的光點總是同指尖保持一點點不可觸及的距離。 0 0 0
- 時間越是流逝,那狹小的天地越是遠離開去。 0 0 0
- 咳,那葬禮實在是太淒涼了。人是不該那麼死的。 0 0 0
- “可是,這不會有什麼問題嗎,男客住在女宿舍里?” “瞧你,你總不至于半夜1點來我們房間輪流戲弄一番吧?” “當然不至于,怎能那樣!” 0 0 0
- 天空高踞頂上,只消定睛凝視一會,你便會感到兩眼發痛。風吹過草原,輕拂著她的發,然後往雜樹林那頭遁去。樹葉沙沙作響,遠處幾聲狗吠。那聲音聽來有些模糊,仿佛你正立在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一般。 0 0 0
- 正所謂成長也就是這樣,我們同孤獨斗爭,失落,失望,失去,卻要活下去。 0 0 0
- 她所希求的並非是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她所希求的並非是我的體溫,而是某人的體溫。而我只能是我,于是我覺得有些愧疚。 0 0 0
- 一旦對什麼入了迷,周圍的一切便視而不見。 0 0 0
- 過了很久很久時間,螢火蟲才起身飛去,它忽有所悟似的,驀然張開雙翅,旋即穿過欄杆,淡淡的熒光在黑暗中滑行開來。它繞著水塔飛快地曳著光環,似乎要挽回失去的時光。為了等待風力的緩和,它又稍停了一會兒,然後向東飛去。 0 0 0
- 四季複來複去 我與死者的距離愈來愈遠 木月十七 直子二十一 永遠地 0 0 0
- 無論在鎮紙中,還是在桌球台上排列的紅白四個球體里,都存在著死。並且我們每個人都在活著的同時,像吸入細小灰塵似的將其吸入肺中。 0 0 0
- 在周圍充滿可能性的時候,對其視而不見是非常困難的時 0 0 0
-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只會再相逢,即使是你最心愛的人,心中都會有一片你沒辦法到達的森林 0 0 0
- 那里湖面總是澄清,那里空氣充滿甯靜,雪白明月照著大地,藏著你最深處的秘密。 0 0 0
- “我要百分百的發揮自己的能力,不達到極限決不罷休” 0 0 0
- “讀高中一年級時,我做夢都想得到一個煎蛋鍋,就是那種用來煎荷包蛋的狹長的銅家伙。結果,我就用買乳罩的錢買了那東西。這下可傷透腦筋了:我用一件乳罩整整對付了三個月,你能相信,晚上洗,拼命弄干,第二天早晨好戴上上學。要是沒干可就倒黴了,真的。世界上什麼最可憐?我想再沒有比戴半濕不干的乳罩出門更可憐的了。氣得我直淌眼淚,尤其想到是為了買那煎蛋鍋的時候。” 0 0 0
- 世界一天變一個樣兒,在我不知道的時間里。 0 0 0
- “這很難解釋。你知道的,杜思妥也夫斯基不是寫過有關賭博的書嗎?就和那個一樣嘛!也就是說,當周遭充斥著可能性時,你很難就這麼視若無睹地讓它過去。懂嗎? 0 0 0
- 文章這種不完整的容器所能容納的,只能是不完整的記憶和不完整的意念。 0 0 0
- 這是初秋一個天朗氣清的午後——同恰好一年前我去京都探望直子時一模一樣。云如枯骨,細細白白,長空寥廓,似無任何遮攔。又是一個秋天,我想。風的氣息,光的色調,草叢中點綴的小花,一個音節留下的回響,無不告知我秋天的到來。四季更迭,我與死者之間的距離亦隨之漸漸拉開。木月照舊十七,直子依然二十一,永遠地。 0 0 0
- 人與人可以愛的那麼深,實在很美妙。 0 0 0
- 我漸漸能意會到,深刻並不等于接近事實。 0 0 0
-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 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里,總會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0 0 0
- 打桌球時居然未想起木月,這使我感到似乎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當時我覺得自己與將他徹底忘到腦後然而夜里返回宿舍我開始這樣想道:那以後已經過去了兩年半,而他依然十七歲。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在我的記憶中漸趨淡薄,他的死帶來的東西依然鮮明的留在我的腦海里,有的反而比當時還要鮮明。我即將滿二十歲,我同木月在十六歲和十七歲那兩年里所共有的東西的某部分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怎樣長籲短歎,都已無法挽回—我無法表達得更為確切,但我覺得對于我的感受、我想要表達的,你是會充分理解的,而且能理解此事的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 0 0 0
- 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學生,他們隨便抓來什麼話題各抒己見,連笑帶罵…每個人無不顯得很幸福。至于他們是真的幸福還是僅僅表面看上去如此,就無從得知了。但無論如何,每個人看來都自得其樂,而我也因此感到了平時所沒有感到過的孤寂,覺得唯獨我自己與這光景格格不入。 0 0 0
- “再說也沒必要提高嗓門,既用不著說服誰,又沒有引人注目的必要。” 0 0 0
- 相當一段時間里,我決定即使去上課,點名也不回答。我也知道,這樣做並無任何意義可言,但如果不這樣做,心情就糟糕得不可收拾。然而這樣一來,我在班里愈發孤立了。當點名我也不應時,教室便出現了尷尬的氣氛。誰也不跟我說話,我也不向任何人開口。 0 0 0
- 生在此側,死在彼側。 而我在此側,不在彼側。 0 0 0
- 能如此執著地愛上一個人,這本身恐怕就是件了不起的事。 0 0 0
- 所謂成長恰恰就是這麼回事,就是人們同孤獨抗爭、受傷、失落、失去卻又要活下去。 0 0 0